祖母曾经跟我讲过天使的故事。她说,每当天使想捎个信儿给我们时,他就来敲响我们的心门。“但他从不会说‘你好’,”祖母说,“因此,你必须时刻留心。”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,一次又一次地问祖母:“然后天使做了什么?”祖母答道:“在你伸手接过信后,他会对你说:‘振作精神,向前走!’接下来怎么做,就看你的了。”
然而,你也知道,从来没有什么天使来敲门。
有一次,父亲租了一辆铲车来运送干草。在回家时我的妹妹雪莉和邻居的两个小孩跳上了铲车。然后,方向盘出了故障,父亲拼命想稳住铲车,但车还是翻了。父亲被撞昏了,邻居小孩摔断了手臂。而雪莉的左手被压在铲车下面,然后汽油流出来,烧伤了她的大腿和臀部。
在洛杉矶的整形外科医院,医生们给她做了7次手术,每次都要切除手上坏死的肌肉。要知道,雪莉刚刚开始上钢琴课!
在这段时间里,我经常跑出去放声大哭,我还发现自己无法专心读任何东西。天使没有来敲门,我的心里沉寂得令人窒息。我是一个作家,曾对雪莉明年就要开始的打字课充满了期待。医生证实了我的担心:“她还能做其他的事情。”听了医生的话,我明白,她永远也不能打字了。
我们刚把她的包放在病房里,邻床的女孩突然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我们说:“我一直在等你们。你们去左边的第三个病房,那里有一个在车祸中受伤的男孩。你们去让他振作起来,马上!”她说话的语气像是一位元帅。我们来到了那个病房,跟那个男孩聊天,并鼓励了他一番,然后又回到雪莉的病房。
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不寻常的姑娘的背驼得厉害。
“你是谁?”我问。“我的名字叫托尼・丹尼斯。”她笑着说,“我在残疾人高中读书。这次手术,医生准备让我增高整整1英寸呢。你看,我得过小儿麻痹症。我已经做了许多次手术。”
她有着将军般的非凡魅力和精神力量,我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可是你不是残疾人!”
“哦,你说得对。”她的眼睛斜看着我,答道:“在学校,老师们对我们说,只要我们还能帮助别人,我们就不是残疾人。不过,如果你看到那个教我打字的同学,你也许会认为他是个残疾人,因为他天生就没有手和脚。但他用牙齿咬着一根小木棍教我们所有人打字。”
“咚咚咚!”我似乎听见那个声音了。我冲出病房,到走廊找了一部公用电话,开始查询打字机巨子IBM公司的电话号码,然后我得到了他们的一个小经销处的电话。我振作起来了。
最后我得到了一些单手打字手册。两周后,雪莉回到了学校。很快,雪莉就可以用盲打打完她所有的家庭作业了。她的英语老师责备她说:“是你姐姐帮你打的作业吧?最好不要让她惯坏你,雪莉。”
“哦,不是这样的,老师。”雪莉微笑着对他说,“我用盲打1分钟可以打50个字了。”
老师盯着雪莉,然后慢慢坐下来,说:“能打字一直是我的梦想。”他曾经得过小儿麻痹症,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。
“午休时间到教室来,我教你!”雪莉说。英语老师激动地点点头。
经历了第一次午休时间授课后,雪莉回家对我说:“托尼・丹尼斯说得对,我不再是一个残疾人了,因为我在帮助别人!”
今天,雪莉已经是6本书的作者,其中包括《单手打字指南:成功者给你动力》。这6本书在全世界都备受赞誉。她也帮助过许许多多的人,她曾教我们公司所有职员如何用左手灵活操作鼠标。而且她还会告诉你,只要你还能帮助别人,你就不是残疾人。
嘘,你听见敲门声了吗?拉开门闩吧!天使永远都不说“你好”,他们总是这样打招呼:“振作精神,向前走!” ■
水云间荐自《知音女孩・故事读本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