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旧时沈阳最大的庙会] 沈阳庙会

  庙会是我国传统的节日形式,它的渊源,可以一直上溯到古老的社祭。可以说正是庙会形成过程中所留下的历史“轨迹”。      作为一种社会风俗的形成,庙会有其深刻的社会原因和历史原因,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,庙会经济也开始步入前所未有的“黄金”期,曾有西方媒体写道:“随着中国越来越成为世界著名的明星,中国的庙会,是否有一天也成为‘世界狂欢节’?”
  现在有影响力的庙会有北京地坛庙会、上海城隍庙的庙会、山东泰山东岳庙会、天津皇会等,其实在北方曾经还有一个著名的庙会,就是沈阳天齐庙的庙会。
  
  旧时,天齐庙的庙会,历来是沈阳最大的庙会。从农历三月二十五起,到四月初一止,其中的三月二十八,相传为东岳天齐大帝的生日,所以这天就成为庙会的正日子。每至此日,一些商铺、作坊都放假,城乡沸腾,人山人海。
  每年一到三月上旬,天齐庙的住持和地方官们,就都格外忙碌起来,开始筹备庙会应办的各项事情。当年,从内治门(小东门)到小东边门大街,要搭起四座牌楼。牌楼是由轿房(或扛房)的工匠用脚手杆子搭好,上头再插上新鲜松枝,并用彩绸和花灯装饰,雄伟壮观,十分好看。从小东门到小东边门大街和天齐庙里的空地上,全是搭的席布大棚,栉比相连。在布棚之间,道路两侧,还有密集的摊床,成为临时的大市场。庙会的会期一到,城乡游人蜂拥而至。一切车辆都要绕道而行,庙会期间,街头庙院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官府派人维持秩序。
  庙会之时,官绅士农,城乡百姓,妇孺翁妪,少男少女,都争相来赶庙会。这里有北京来的“五香堂”,专卖各式各样的香草和绣花荷包,操着一口京腔的售货人边唱边卖,有时是众人合唱,有时是二人对唱或一人独唱。游人被他们的卖唱声吸引到布棚前,人们争先恐后地交钱,买到荷包的随即挂到旗袍或马褂的衣襟上。有不少人还要多买几个荷包捎回去,送给亲友。
  还有从沧州、吴桥等地来的武术团和马戏团,男女演员们或跃马飞驰,或挥刀比武,异常精彩,观众场场满座。还有撂地打场子耍猴的、摔跤的、变魔术的、卖药的。还有评书、京剧、相声、大鼓、皮影戏、西洋景……形形色色,分别在棚内或露天表演。还有耍龙、舞狮、老汉推车、耍大头人、踩高跷和扭秧歌等,也汇聚于庙会一处。锣鼓钹的声音,非常响亮。到了民国年间,在各种音响之中,还有些西洋乐器,如手风琴、萨克斯、黑管、等鼓乐喧天,再加上商贩各种腔调的叫卖声,混杂的游人的喧嚣声,吆喝开路声,买卖之间的讨价还价声,各种器物的碰撞声,观看各样玩艺的喝彩声……
  在街巷和庙里空地,摆摊售货的也非常多。他们中间卖日用百货、针头线脑、布头鞋袜、绒线绢花、妇女头饰、儿童玩具的,还有卖活蝌蚪(青蛙幼虫)的,有人买来,喝进肚里,说是能治病。尤其是卖各种小吃和吃货的最多,人们饮食嬉游,盛乐于一时。
  入民国后,举办庙会时,空中还飘着许多五彩缤纷的气球。善男信女们手拈“金锭高香”和蜡烛,向庙上涌来。在密集的人流中,有负鞍衔辔代亲人作马牛的,也有从外地和四乡赶来许愿和还愿的,他们从小东门的二里长街上,走一步叩一个头,站起来,再走一步,跪下来再叩头……在赶庙会的五行八作的行列中,孝子贤妇虔诚祈福,偷儿和无赖也混充其间。善恶诡谲,皆现于庙会。
  由于游人太多,拥挤不堪,小偷趁机掏包,乞丐则变着法儿伸手讨钱,算卦的也用他们惯用的语言吹嘘:能断人生的吉凶祸福。在一片喧嚣声中,人们涌进天齐庙。在逛庙会的人群中,有些人好奇地赶着去看十殿阎君的塑像,胆大的挨个儿看个遍,胆小的瞧了一眼,见其相貌,狰狞恐怖,扭头就走。庙里的铜鼎香烟缭绕,和尚们敲打着木鱼梆梆作响,念着什么“般若波罗蜜多心经”,每念完一段,又敲几下铜钵。古城沈阳的天齐庙会,有如一幅《清明上河图》,极其生动传神地展示了关东多姿多彩的民俗风情画卷。
  夕阳西下,游人陆陆续续散去。等七天的庙会一过,天齐庙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
  文/赵瑜
  编辑/梁峥
  
  资料:天齐庙,曾经有过多次修缮。据碑刻文字记载,仅清代就大修过七次。民国十六年(1927年),张作霖当政时期也大修过一次。在上世纪40年代初期,天齐庙还保存完好。1949年(也有说是1952年),天齐庙被拆除。在其旧址处,建起了小东第四小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