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参演了老舍先生的《茶馆》

李劭南

2019年,是老舍先生诞辰120周年。岁末,我们老舍研究会的会员们演出了老舍先生的《茶馆》。我有幸第一次在老舍先生的戏剧中扮演了一位重要的角色——庞太监。原著中对庞太监的描写只有寥寥数字,怎么演?读原著,看老版话剧《茶馆》,看童超先生怎么演,再听导演给我分析角色的状态,层层递进。

《茶馆》中曹总最早给我安排的是黄胖子这个角色(流氓头子),我也按照黄胖子的词准备了,还把老北京南城撂跤的架势找了找感觉,与对戏的宋少稀兄(他在戏中演二德子)感觉还挺搭。第二次彩排之后,回来的路上,跟任永安走一路,他跟我说:“我觉得你演庞太监也不错,肯定会出彩。”我觉得他是凭直觉跟我说的,我也没当回事。事有凑巧,原定扮演庞太监的赵增福兄,在第二次排练之前突然身体不适,演不了了,这副重担就落在我身上了。

永安给我打气:“没问题,兄弟,你能演好。”任永安在职工版话剧《天下第一楼》里演过三掌柜王子西的“戏疯子”。他喜欢演戏,用我们总策划人曹忆南的话讲“任永安是魔怔了,一个业余演员,想演戏的劲儿,不亚于专业的”。曹总说,当初人艺的某位老师说了句“永安,你是厨子里面演戏最好的,又是演戏里面做饭最好的”,算是把任永安给“拿”住了。见了演戏的机会就往上冲,实际上他的本职工作是全聚德烤鸭店的厨子,这是插曲。

永安在这部戏里演刘麻子,我们的对手戏不少,他的鼓励,对我塑造好角色帮助不少。他的刘麻子演得丝丝入扣,一举一动颇有当年英若诚的神韵,再加上我也是人来疯,也喜欢飙戏,他一来我一去,我的状态一下就出来了,有时还能超水平发挥。

还有大吴——吴国英,他在这部戏里演秦二爷,他也是曹总排《天下第一楼》话剧时的主要演员,演二掌柜卢孟实,当时引起轰动,也让他很是得意了一阵子。大吴给我的印象是声音好,扮相漂亮,很自信。在《茶馆》里,他演秦二爷,是个刚直不阿的角色。我们的对手戏,就在于节奏的把握和语气的拿捏,用导演闫锐、方义的话讲,你是这部戏里最牛的人物,说话一定要慢,拿住劲儿。说心里话,我第一次演戏,心里根本没底儿,注意了节奏,词说错了;词说对了,节奏又快了。很是折磨了我一阵。后来熟了,终于找到那股劲儿了。

再说说我和演唐铁嘴的李克威的戏,也有意思。李克威也是曹总排《天下第一楼》(职工版)的老人,他在戏中演大少爷。克威兄有糖尿病,有点挂相,再加上唐铁嘴在戏中是个抽烟泡的烟鬼,他在戏中的扮相,那种猥琐样儿演得特到位,我说“瞧你那个臭样儿”那句词时,总说不好,那天一看他那状态,一下就把我给带出来了。

在跟演乡下丫头康顺子的吴枘橦对戏时,最后有句词,“麻子,我要活的,不要死的。”等康顺子从惊吓中醒过来时,我说了句“哟,她又活了”,我设计了一个兰花指的动作,这段在原剧中不是这么表现的,是我自己揣摩后加的,结果大伙的反映还不错,笑过之后,觉得合理。

现在,回过头来看那天演出的视频,我前边的台词说得还是有些快,这跟舞台经验有关系。再演,一定會拿捏得更好。演出取得了圆满成功,不容易啊。我们仅仅排练了10次,30余个小时,感谢曹总,感谢王秘书长,导演方义、闫锐二位老师,执行导演任长喜,感谢所有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