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疫中记

计虹

巾帼何曾让须眉

(3月8日)

打开手机,今天霸屏的不再只是疫情信息,还有一个节日,属于“半边天”的她们的节日——三八妇女节。

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,带着西北的昏黄,若是往日这个天并不会让我们沮丧,反而是吃酒的好天气,可是今天真的让人有点垂头丧气,那种压迫感说不上来的拘谨。中国妇女的解放从什么时候开始呢?身体上,也许是从不再裹小脚开始。直到今天我都记得奶奶的小脚,一层层白布撤下后,味道不必再提,只是那形状触目惊心,让第一次看见尚年幼无知的我,看了一眼就逃之夭夭,逃出去又忍不住趴窗户看。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剪刀的母亲在给奶奶修脚,那个趾甲实在太厚太硬太结实,母亲一用蛮力,我的天,奶奶的脚被鲜血包裹了,母亲已经慌了手脚,爷爷拿来了云南白药和纱布……从此后,母亲只在家里给奶奶泡脚,修脚的事都请回外面的修脚师傅,不再顾及花钱多少,而我到今天想起奶奶的脚,都是浸染在一片血红之中……

精神上的解放,也许是从妇女们不再围着锅台、孩子转,有了和男子平等的工作权利开始,她们不再是男性的附属品开始吧。可是,真正的平等存在吗?我们常说巾帼不让须眉,在很多领域很多方面,巾帼英雄实实在在地顶起了半边天,甚至更多。就是那些普通的妇女,也大多是在外忙碌挣钱,在内做家务带孩子伺候老人样样没放下。就像我家,我从小看到的就是母亲忙得团团转,父亲除了挣钱,其他的一概不管。所以,看起来我母亲掌握着家里的一切,尤其是家中的财政大权,事实是她在操心着一切,做着所有的活计,所以,真正的平等只在童话故事里。然而,对于这一切,我觉得最可敬的是,她们没有怨言,也不说后悔,对于付出,她们总是无怨无悔。在她们身上,我总能感受到一種隐忍的力量,或者说温柔的力量。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女子身上能有多少潜在能量,她们身上蕴藏的为母则刚的能量惊人!

今天这个节日,格外地想念奶奶,那个个头不高,一条腿有点跛的小脚女人,她留在我心里的“钢骨”是我一生的信念。在这个特别的日子,祝福天下的女子心想事成,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美丽从容……

生日。放风筝的人……

(3月11日)

日子过得真快,从一个精溜溜的小屁孩到我家,陈同学今天十三岁了。十三年,用含辛茹苦四个字恐怕也不足以形容养大一个孩子的艰辛。可这十三年很多岁月我竟都模糊了。刚落地时,因为顺产,他的脑袋被挤成茭瓜模样,小脸红呲呲皱巴巴,和比他早出生几个小时的那个长得像小苹果一样可爱的男孩比起来,我(他大姨),他小姨还有他的母亲,我们仨看着他,都皱着眉说:咋这么丑?只有我父亲,他的姥爷说:我孙子真漂亮!在那一刻,我对自己的审美有了极大的质疑。

就这样他不知不觉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十三年,长得虽然不像他姥爷说的真漂亮,但至少不难看,我们几个有时候看着他的时候,说起刚生下来的模样,心里都会倍觉安慰。十三岁了,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,也到了叛逆期,对他的教育越发艰巨伴着艰难。疫情期间,全民上网课,居家太久,懒散至极,好脾气的小姨对他没办法。趁着今天生日,让我回去教育一下。昨晚父亲打来电话,让我狠狠收拾,不行就揍一顿。我听了,就失笑得很,小的时候不听话都不让我动一下,长大了反而可以了。我和他小姨一致认为父亲老糊涂了,这个年龄只能来软的,硬着来只能坏事。没过多久,他姥姥发来语音说:别听你爸胡说,过生日让孩子高高兴兴的……我就知道,他们还没达成共识。

吃饭前,闹了个笑话,老三要拍照,我躲了一下,没想到小板凳翻了,我的头磕到了电视柜的大理石台面上,“咚”的一声,把他俩吓坏了,把我差点磕蒙了,后脑勺生疼。这个小插曲,让本来打算严肃教育一番陈同学的我,改变了想法,目下的情况,身体安康比什么都重要。我们做的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。

来去的路,我没有开车,最近活动太少,骑了蓝色的哈罗单车,那种和普通自行车一样带链条的车子,骑起来很轻快。一路上,行人车辆并不多,路边的草地开始浇水,浸泡了大量水分的草坪松软温润,你能想象到地下的小草张嘴呼吸饮水的恣意。路过阅海湖的时候,一阵风吹过,湖面银光粼粼,远处有红嘴鸥飞起飞落,湖边推着婴儿车散步的老者,把口罩捏在手里,我也想像他那样摘了口罩美美地畅快地享受一下这自由的空气,可我怕路边的志愿者和交警收拾我。

快骑到家的时候,我提前锁了车子,想在家门口的宝湖看一看。来回费用六元,快顶一碗拉面了,现在骑个自行车也不便宜啊。宝湖边有了几个卖风筝的,也有几个放风筝的人。今天的天气温润带着风,很适合放风筝。我站在远处仰头看着空中飘荡的几只风筝,想起了刚才等红绿灯时两个人的对话,男的骑着车,女的坐在后面。男人说,我昨天喝酒了?女人翻翻眼睛,说,桌子上三个杯子你看不到吗?在家太久的人,没有风筝的自由,很多人就靠酒来寻找欢快放松的一刻。一个人喝酒是件寂寞的事,很容易就喝断片了,独饮寂寞不过就是为了忘记寂寞,能忘却也是一种幸福。

写着写着不自主地摸摸后脑勺,还有点疼,看来,人的快乐是带着疼痛的,成长也一样。

谁为刀俎,谁为鱼肉?

(3月13日)

好像昨天还在说“三月,你好”。三月就已近半。清明节的假期安排也已公布,今年踏青的人会更多吧,至少旷野的空旷会让病毒随风而去,不做停留。阅海湖来了新客人——红嘴鸥,以前好像只在北塔湖才得见,现在家门口就可以好好欣赏,也是一件喜事。

多日来的身体不适,在吃了一箩筐中药仍不得消停后,今天下了决心去医院诊治。头一天在网上就挂号预约,大清早就赶了过来,医院的人不多,和往常不可同日而语。医生戴着面罩,护目镜,我很自觉地和她保持一米以上距离,她怕我也怕。问了病情,开了一堆检查。没有可靠的检查数据,大夫不会随意给你开药。去抽血,微痛。前面的大姐胃痛得趴在桌子上抽血,拉都拉不起来。下意识地按一按自己的胃,心里有点担心。要做胃镜,先要做个心电图,心脏没问题才能做。有点怯乎胃镜,又不想因为心脏问题做不了。没给你太多时间纠结,就出了结果:心脏没问题,可以做。拿了单子,脚步不停小跑去胃镜室,在门口边填表边问导医,做胃镜疼不疼?难受不难受?导医嗓门一提,说:“做检查哪有舒服的!疼是不疼,就是有点犯恶心。”我脸上赔着笑心里犯嘀咕,到底有多难受呢?

没过几分钟,里面来了个护士把我和另一个小伙子一起带进去做胃镜。小伙子说,你先去,你先交的表。我面露苦笑说,我咋有点害怕。前面的护士说话了,别怕,就有点犯恶心,几分钟就做好了。我和小伙子对望一眼,满脸的任人宰割。两个胃镜室,一人进了一间。听大夫的吩咐,我侧躺在治疗床上,嘴里塞进了一个白色的塑料小斗,“咬紧了!”赶紧使劲儿咬住它,真担心会咬碎它。睁着恐惧的双眼看着护士拿起一根老长老长的管子,管子的一头有个指头蛋大的圆球,机器启动后,圆球开始闪烁五彩的光,大夫拿起管子,探头从被我紧紧咬住的小斗里伸进嘴里,进入,搅动,进入,搅动……那管子究竟有多长,我不知道,我只听见大夫对我说:“好了,好了,已经到胃里了。”到此刻我想起当时的感觉都浑身发紧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咬住嘴里的小斗,使劲吸气,使劲呼气,嘴里发出嗷嗷嗷的叫声,有口水有药液从嘴边流出……在医院的人哪里来的尊严呢?那一刻的自己就像一头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猪,只有嗷嗷嗷的呼救声……“别叫出声来,要大口吸气呼气才能做好。”一个男声突然响起。大夫也说:“坚持坚持,做一次不容易,不能白做了。”一句“不能白做了”,吓得我大口吸气呼气,紧紧咬住小斗,不敢再喊出声。大夫一个搅动,我不由自主地干呕,想吐。“不能吐!忍着别吐……”

大夫把管子从我嘴里拿出去的那一刻,这短短的几分钟,我感觉自己死了一次。坐在床边,我浑身没劲,擦去嘴边残留的药液,大脑一片空白。出了诊疗室,那个小伙子在门口揉着胃,看见我出来,一副难兄难弟的表情。我看见他戴着口罩,才记起自己的口罩还装在兜里。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,所幸只是小问题。拿着报告单,喉咙疼得咽不下口水……

下午去开了会,任务已经明确。一下午的会很快过去。开完会去理了发,提前预约过。理发店的人不多,几个顾客还没有洗头的学徒多。坐在旁边的理发师今天过生日,划拉着手机在美团订几个菜和啤酒,打算在店里和伙计们轻松一下。现在的学徒管理发师不叫师傅了,改叫老师。在老家,理发和木匠一样是门手艺,都是师徒关系,称为师傅和徒弟。现在叫了老师,不只是洋气些,更觉得文气多了。

“金老师,你能喝几瓶?”

“两瓶吧。”

一个只能喝两瓶啤酒的人还跳着要喝酒,我心里默默地笑了,一个大小伙子,这算个什么量,鄙视一万次!喉咙恰是时候地疼了一下,唉,一个做胃镜的人没资格鄙视人家,只有羡慕嫉妒恨。

今天折腾一天,有点精疲力尽,看病这个事真的很耗人。不过,现在的医院天使真的多了,态度很好,会给你及时的调节和安慰。语气不那么冰凉,笑容也多了。你多问几句他们也不会不耐烦,会耐心给你讲解。反而病人的耐心变差了,做心电图的走廊上一个大叔,冲着护士直嚷嚷:“能不能快点快点,我要感冒了!”护士不停地说,抱歉,抱歉……我在想,医院这么好的暖气他又穿着厚厚的棉衣,怎么会那么容易感冒呢?

到底医患之间,谁为刀俎,谁为鱼肉呢?如果从钱论,今天不到两个小时,我花去了小一千,我们这些看病的人还果真是上赶子送到人家口里的鱼肉。

清零了,正源街开始堵车了

(3月16日)

三月刚过半,宁夏清零了,朋友圈里沸腾了。开心,确实开心。“至此,宁夏实现了四个零:确诊病例清零!密切接触者清零!医务人员零感染!确诊病例零死亡!63个日夜的坚守,宁夏确诊病例治愈率100%!”平生第一次觉得“零”鸡蛋的“零”如此让人骄傲!

“要不要喝一杯,庆祝一下?”一会儿工夫收到了好多个这样的信息。是啊,压抑了两个月的心该让它松快松快了。心静下来又想了想,再忍忍吧,还不到时候。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去做,没有时间啊。

晚些的时候看见一则新闻,信义市场要拆了。年前的时候我妈告诉我要拆,我还说不可能。这会儿竟成事实了,伤心了好久。从陕北转学到银川那年,我十一岁,住在紧临信义市场的湖滨街,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,只爱去市场,热闹,有看头,还有老乡。从西头进市场,南边第三家卖鸡的,北边第二家卖羊肉的,是父母的定点肉铺,他们只认这两家的肉。至于大肉,我们那时候大部分从老家往来捎,因为奶奶家喂了两头大肥猪。鸡蛋也是,成百个的往来捎,奶奶喂养了几十只鸡。产的肉和蛋,都随着哐啷哐啷响的班车捎给了我们。

市场西门口有个卖油条的,个大酥脆,小时候能吃上他家的油条就像过年了。后来家越搬越远也极少吃到了。还有个张姓的卖馒头的小哥,从骑自行车挎筐卖到骑三轮车卖,就在几年前我在市场对面一家门头很大的超市买水喝,竟意外地发现这个小哥就是超市老板,他除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外,那模样倒是没太大变化。一个靠馒头发家致富的外乡人。

对于银川我似乎一直有点隔膜感,少一点陕北那样的脐带一般的情结。但这个城留给我太多少年时不能磨去的印记,比如老大楼,我人生中去的第一个大商场,让我看得眼晕。比如迎宾楼,吃了他家的涮羊肉,让我这个从小吃不得羊膻味的人爱上了这口味道。还有中山公园,我去的第一个大公园,有旋转木马有碰碰车有飞机火车还有臭烘烘的动物园。这些地标一样的建筑刻在了我的骨血里,就像陕北的二道街、向阳小学。人总要有个念想的,但愿它们别像信义市场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。

下班的时候,正源街开始堵车了,我想会一天比一天堵的。街上不戴口罩的人多起来了,路过几家餐厅,透过灯火辉煌的玻璃窗,三三两两聚餐的人有了。外地的新闻说,要求领导干部要带头去餐厅消费,帮助餐饮业渡过难关。我们这里会不会也提倡呢?那我得想想让领导请我们吃什么去,有没有更开心一点?

该睡了,整个城都睡了……晚安,我的城……

“让文学的归文学,新聞的归新闻”

(3月24日)

昨天出门的时候,几个拎着工具的装修工人在门口登记信息。几个保安围着他们仔细地盘查登记,这么多天过去,他们还能对外来人员如此谨慎很不容易。就像我和社区民警聊的时候,她说,这次物业和社区一点不比我们公安轻松,他们也特别特别辛苦,也会近距离的面对危险,受的委屈也多一些。这是将心比心的话,这一次防疫是自上而下的全民作战,没有这些普通人的默默付出,恐怕一切没这么快向好。

记者镜头记录下的武大落樱,美丽中有点伤感,它在等待它们的葬花人,而葬花人在家中等待他们的春天。正月十五刚过的时候,我觉得日子难熬到想死,怎么可能撑到四月,到今天还有一周就四月了,我不也没死,好好的过到今天,眼见着一天比一天正常。武汉也已经连续几天零增长,零的背后说什么的都有,也不会有人再过分纠结,人的心理承受已到极限,外松内紧,只要有理智有脑子的人继续做好个人防护,不要瞎跑瞎聚集,恢复正常生活能有什么问题。现在境外不太平,就像张文宏说的我们要做好和它长期共处的准备,你自己不认真防护,总靠别人恐怕不是长久之计,还是靠人不如靠己。

楼下的工地从早忙到晚,早到清晨六点晚到半夜十二点,附近高三的孩子静了快两个月,现在有人陪他们一起奋斗,就没那么孤独。当然,不排除很快被投诉扰民,毕竟超出了规定时间作业,尤其晚上声音还是刺耳的。

这几天看了《人民文学》刊发的纪红建的报告文学《一个武汉民警的春天》,没有什么宏大叙事,语言平实,看的时候几度喉头发紧,心缩成一团,难受不是只有眼泪能来表达。紧跟着看了一篇文章《让文学的归文学,新闻的归新闻》,不看内文,单单这个题目就有点“拨乱反正”的意思。不过,文学也好,新闻也罢,它们共通的一点就是作者的良心,有良心的作品一定会在世间流传,大浪淘沙,好的作品不会永远被埋没,和人一样,总有出头之日。

又有年轻的医护牺牲的消息,不是因为新冠肺炎,是其他疾病,大都是太累。和平年代的牺牲,总是让人更加心疼。就像去年凉山大火,几十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被大火吞噬,他们大都二十几岁,人生才刚开始,几十个家庭也是一夜之间风雨飘摇。为了这些在平常日子里为我们用命负重前行的人,我们可能没有理由再去抱怨什么,你的一点点不如意也是他们渴望的平凡岁月。

昨天做了一件蠢事,辛苦半天的成果忘了保存,幸亏我有我的笨办法,硬是一点点找了回来,我对前辈说,笨死我算了。可最后又是笨挽救了我,真是相生相克,在这个充满矛盾的世界笨笨地活着吧。

大雪纷飞的春天,桃花朵朵开

(3月28日)

这几天的朋友圈时节交错,时光之轮开启了倒车挡。日本冬奥会改为明年,仍旧叫做2020冬奥会,莫名的我们白捡了一年时光。很早的时候看过新加坡李南星的一部电视剧,剧中的他错过了和女友的情人节,他也想了个办法把手表拨回去,让时间倒流,可能这个情节就是一个暗示,就算时间可以倒流,那些失去的也绝不会再回来。那些年新加坡剧比较流行,演来演去就几个演员,到今天几乎销声匿迹,看剧也很暴露人的年龄,那是风靡二十年前的事。

离银川几个小时车程的海原下了59年来最大的雪,朋友问,春天下这么大的雪,你让冬天怎么想?我说,冬天干脆羞死算了。银川已经很久没有冬天的样子了,只有春天还是保持着以几场大黄风开篇,然后一夜之间刮绿了整个城。彭阳的桃花又在喊人去围观了,海原、彭阳、隆德,等等,这些距银川不过几个小时的地方我至今一次没去过,事实是我去过的也没几个,其实,宁夏也挺大的。

疫情走到今天,哪儿哪儿都透出疲惫憔悴。路边的店隔几步就贴着一个“此店转让”,开门营业的也在疲累焦灼中维持,卖床上用品的喊着:“甩货甩货,二十元起!”卖烤鸭的一只原价43元,降到了26元,买的人也寥寥无几。烤鸭的小哥戴着口罩眉头紧锁,眼神空洞,不知道能熬多久。周末的街上,在最热闹的街区,也感受不到往日的奔腾烟火。戴着口罩的模糊面孔茫茫然四顾张望。连续几天接到电话问我要不要装哪哪的房子,个人信息被出卖已经见怪不怪,疫情期间流出去的个人信息能不能妥善处理也是疑问。

这几天的天气反常,也是正常,四月初的清明节,我的印象里没有过太好的时光。两个月的时间武汉的伤口总算开始结疤,这是明里的,那些暗里的伤除了交给时间我们别无他法。那在殡仪馆门口排着的长队,领回了阴阳相隔的亲人,也领回了这场灾难的见证者。灾难面前,人如蝼蚁。愿亡者安息,生者坚强。

朋友的公司在一座二层简易别墅里,隐在小巷的红门透着主人的富贵。一个小院略显逼仄,一棵硕大的枣树还停留在冬日的干枯,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也不跋扈,枝头挂了一冬又一春的红枣还在等着那个对它们食言的人,而它们只知等待不问值得。二层小楼房间多,寬敞的阳台加露台,是疫情期间的最佳去处。朋友说,疫情结束恐怕很多人都要狠狠心买房了。房子,车子,票子,灾难过后,会发现它们比以前更重要。你想要的健康靠它们支撑,你想要的它们靠健康保障。没有完美,只有相生相克的成长。

就像等待,也许永远没有结果,只有漫长岁月的流逝……

责任编辑 夏 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