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/永恒的吻

散文/永恒的吻

      记在心里甜甜的吻,成了永恒的思念。下面达达文档网小编为您整理的散文/永恒的吻,希望能够帮助到您!

散文/永恒的吻

  年轻的时侯,我从乡下去往县城。为了求学,为了获取功名,也为了改换门庭。

  那时农村的家,一贫如洗。家里的老鼠,也会伤心地“离家出走”。换不起一身去城里的衣裳,也买不起一双去城里的秋鞋,脚上还是穿着母亲做的牛鼻子踢倒山粗布麻底布鞋。无望的父亲,赶着借来的毛驴,套了辆板车,拉着我的行李,和我妈用碎布头缝的“新书包”。城里的街上,与我格格不入,花花绿绿的装饰,坦荡如垠的马路,步履匆匆的市民。混迹其中,我如“杨宝娃进了朔州城,昏天漫地”,也如“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分不清东西南北”。

  村里的孩子大多和我一样,和城里的孩子格格不入。说话的声调,行为的举止,他们都以为我们是“天外来客”。处处捉弄我们这些“野人坡”来的野孩子。“城里的文明和村里的粗野”,常常是对立的,但往往被老师的一盆凉水扑灭,不致于“火烧赤壁”“发生战争”。

  幼小的心,也有青春的萌动。不知不觉已有半年的时间,认识了本班或外班不少的帅男靓女。照着城里人的样子,扔了属于赵本山头上的那顶破帽子,昂着头,挺着胸,“邯郸学步”,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。就象孔乙己进了“咸丰居”,也能吃得起二两“茴香豆”,也能知道“茴香豆”的“茴”字有几种写法。在“之乎者也”中徜徉,算是半个“城里人”,有“文化人”,努力不想让城里人小觑。

  城里的大爹是我最近的亲人,他在邮电局上班,在分发组,分发报纸。他家住在城里的张家圪洞,也叫皮条巷,窄而幽深,七拐八弯。他家也是刚进城,租住在城里韩姓的一家。小院,三间瓦房,一进两开。大爹住东屋,我和二哥挤在西屋的炕上,常嗔大爹家的饭。

  外面隔墙狭窄的过道边上,住着县剧团一名小有名气的干部一家。他家有四个女儿,都在上学,大的十七八,小的十一二,个个如花似玉,貌美如仙,我被她们的美貌所吸引。特别是她家大女儿,端庄、秀丽、俊俏,亮晶晶的大眼,长长的睫毛,个子高挑。有柳枝的婀娜多姿,有牡丹的雍容花贵,有雪莲的吐翠艳丽。她家人多,但那时家贫,穿着打扮也没有城里有钱人家的女儿华丽,也没有城里有钱人家女儿的那种妖艳,端端正正,干干净净。出来进去,常常与我碰面,有意无意还打个招呼。对于怀春的少年,和城里人也没有两样,也有爱美之心。对于同龄的她,心里或多或少有点涟漪。

  整天上课,下课,百无聊赖。放学的空闲,便与二哥结伴又回到大爹的家里。青春的少年,和常人一样,也有好奇心,也想“心猿意马”一回。试探着往人家院里扔小石头,想与她们说说话,唠唠嗑,拉近点距离,可常常遭致她父亲的呵斥与辱骂。没有大的举动,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。用笔写些狗屁不通的情书,想递给端庄的老大。可老大风风火火,象二兰成送报,来去无踪,飘忽不定,没有机会下手。写下的情书也不敢递出去,怕人家回绝。更怕人家戳穿,给自己带个红胡子,闹个关公脸,让自己下不了台。

  饭不知饥饱,觉不知香甜,学习也不知进取,整天为了她,晕头涨脑。写下撕,撕了再写。词不通,换词,句不通,改句,折腾了几番几次。一年四季,有春夏秋冬,而我的心里有火热,也有严寒。怕碰上火,成热火朝天;也怕遇上冷,让我心如冰霜。我是个学生,一旦东窗事发,大爹将事情原委告知父亲,又是一场地动山摇,狂风暴雨。然而喜欢是发自内心,放弃,又心有不甘。不知道该怎么办?

  艳阳高照的夏天,东关村在当关搭台唱戏。学校因老师开会,临时放假两天。一向喜欢玩的我,天天去看戏。看戏的红火热闹,也看城里的人山人海,更想见来看戏“貌美如花”的她。想寻个机会,将写下的情书递出去。心里想,情书送出去,会换来热烈的拥抱和甜甜的一吻。

  然而投给她的情书如泥牛入海,没有惊起半点涟漪,也没有溅起一点水花。等待的时光,心里的难耐,犹如十五只吊捅打水,七上八下。后来再碰面,外甥打灯笼——照舅。她依然问侯,“吃了么”“回来了”等不痛不痒的话,再没有多余之词,也没有提及到情书一事。心里的那甜甜一吻,早被风刮到爪哇国去了。

  人们都说,初恋是甜密的;哪怕是回味,也会心生思念。如果那时再递第二封,第三封情书,情形会如何?我心里也设计过,无非是会遭到:“死不要脸”,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”,“土豹子”,“土瘪三”等这样的恶言恶语吧。但会不会有“雨过天晴”、“日久生情”那一说?果真如此,那甜甜的一吻,也不致落空啊!

  也曾幻想过,水库的边上,芦苇中的小船,密林的深处,什么时侯会有我们成双成对的影子;城外绿草如茵的树林丛中,如莫斯科的郊外,也有我们携手欢笑的地方;亦或坐下静静地看书或抬头看看喜欢的蓝天;落叶黄昏,还有你追我赶的嘻戏……可是,甜甜的吻,终是“南柯一梦”。

  农村的孩子胆小,脸皮薄,加上家的贫穷,勇气减了大半,以至初恋再也没有了下文。记在心里甜甜的吻,成了永恒的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