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年有关的记忆|散文

与年有关的记忆|散文

  俗话说: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。吃饺子,如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,然而,儿时过年的饺子可不一样。下面达达文档网小编为您整理的与年有关的记忆|散文,希望能够帮助到您!

与年有关的记忆

  转眼又是一年,至今已经过了五十多个“年”了。每到过年,总会想起从前过年的情景,虽然那时的物质生活很贫乏,但吃、穿、玩都在心中扎下了深深的烙印,所以,对年的记忆也就刻骨铭心。

  吃穿玩的少年时代

  民以食为天,先说吃。我们小时候说的吃好饭,现在的孩子根本不会相信:无非是米面、鱼肉和糖果、点心而已,还不如现在的家常便饭。然而,在我的记忆中,那可是过年的最大乐趣了。一进腊月的门,我们就数着日子盼,先是盼放假,再盼小年,而到了小年,就可以不间断的吃上馒头、包子等“细粮”了,到了年三十则平时很难见到的鱼、肉、饺子都可以管够吃。这样,整个正月基本上都可以不吃地瓜、粑粑了。直到“二月二”将最后一点面食吃完,“年”也就过去了。

  俗话说: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。吃饺子,如今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,然而,儿时过年的饺子可不一样。

  记得小时候是不经常吃饺子的,一年之中除了过年、过节、过生日,其他时间是很难吃到饺子的。可再困难,大年初一早晨的这顿饺子是非吃不可的,并且要包上红枣和硬币,以求在新的一年里能红运当头、发大财。

  每年的年三十,母亲除了准备三十晚上发纸(零点钟声敲响时要下饺子、放鞭炮、祭奠先祖)用的饺子,还准备好了初一早上用的面、馅和硬币、红枣,硬币用开水烫上好几遍消毒。初一的早晨,父母早早就包好了饺子等我们,并叫我们起来去给爷爷奶奶婶子大娘的拜年,等我们高高兴兴拿着压岁钱回来时,正好赶上吃饺子。

  说起过年的饺子,那是一年之中最好吃的饭了。通常过年的饺子都是荤馅的,这在一年之中很难见到肉的年代来说,当然是最好吃的了。我们兄妹几个总是被饺子中的硬币所吸引着,这不仅仅是因为过年吃到的硬币可以归自己,更重要的是在吃每一个饺子前的那份期盼、希望和咬到硬币那一刹那间的喜悦与激动。不仅如此,当辛劳了一年的全家,坐在一起开心的吃着团圆饭,喜庆之情溢于言表。

  说来也怪,从记事起每年第一个吃到硬币的总是父亲,而我们吃到的很少。有时为了能吃到硬币,我们就硬撑着多吃几个,或找大个的吃,要不就用筷子点着找。每当这时,父亲就说:“我帮你们找。”也怪,父亲总能很准确的找到有硬币或大枣的饺子。长大后母亲才说出了其中的秘密:父亲能第一个吃到是因为吃的快、多;而能准确给我们找到是因为父亲包的同母亲包的不一样,硬币和大枣都是父亲包的。有时父亲怕我们吃多了,故意把硬币填进“挣”了的(过年的饺子破了要说“挣”)饺子中,再叫我们吃。总之,只要是我们高兴,就是父母最大的满足。

  其实说到底,之所以过年的饺子好吃,其中除了浓浓的亲情,还包含着美好的回忆和对新的一年生活的向往和祝福。都说现在的年味淡了,这固然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好了,其实,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都长大了,过的年多了,自然就不如以前了。可在孩子们的心中“过年”永远是他们最期盼和最快乐的事,也是他们将来最美好的回忆。

  再说穿新衣。小时候,不到过年是很少添置新衣服的。那时候穿衣,基本上是哥哥穿小了弟弟穿、姐姐穿小了妹妹穿。除非穿破了,要不弟弟、妹妹是很少能穿上新衣服的。我家上有哥哥,下有弟弟,往往是旧衣服轮到我穿完就成了破的,而弟弟又可以买新的了。调皮的我,为了穿上新的衣服,有时就故意往墙上蹭,这样父母就只好给我买新衣服。然而,过年的衣服,不到初一是不能提前穿的。这样,我在过年时除了期盼吃的之外,更迫切的就是对穿的期盼。那时的家家户户,即使是过年,也不可能每个孩子都买新衣。因此,在我的记忆中,每当临近年关,母亲早早的就筹划着,哪个孩子,需要添置什么衣服。往往是哥哥、弟弟买了上衣,就给我和妹妹买条裤子,再不平衡,就买双鞋子、袜子等。好在那时的家家户户都是如此,年年都能添加一两件新衣,就算不错了。

  还有玩和乐,记得小时候玩的种类很多,但放鞭炮绝对是男孩子的最爱。那时鞭炮的种类很少,除了小鞭、爆竹、“二踢脚”,很难见到现在这么多品种的烟花、爆竹。而能成挂买的也不多,好在那时的鞭炮是可以拆开来卖的,而且价格也不贵:小鞭1分钱可以买两个,爆竹1个也就2分钱。因此,我们几个小伙伴,常常是你买几个放完了,我再买几个,满大街跑着、闹着。年的味道就这样永远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处。那时候我们放鞭炮都有个特点:很少有成串放的,往往是将成串的鞭炮,拆成一个一个地放。胆子大点的找个没有大人的地方,将小鞭拿在手中放以示勇敢——因为这种危险的举动,被大人看到是要被挨打的。

  小时候过年,除了吃、穿、玩外,另一大乐趣就是压岁钱。那时的孩子,平常是很难见到钱的,只有过年时才可以由孩子们自己支配压岁钱。而压岁钱也不多,只有一两毛钱,多的也就是五毛或一块。因此,初一的早晨,我们弟兄几个早早的就穿上新衣,去给爷爷、奶奶,叔叔、大爷拜年,回来再比比看谁收的压岁钱多。到了初二、初三,则迫不急待地要求去“出门”,到姥姥、舅舅、姑姑家去拜年。我们家舅舅、姑姑少,往往是今年哥哥、妹妹去,明年我和弟弟去,再不就是他去姥姥家,我去姑姑家。这样往往是收到了压岁钱的高高兴兴,没收到的或收得少的就不高兴。由此,平时母亲常常用谁听话,过年时让谁去“出门”来要挟我们。

  说来说去,只能说那时的物质、精神生活都太贫乏了。现在,天天都像在过年,真到过年时,反倒想吃点地瓜、粑粑了。穿的就更不用说了,一年四季,季季有新衣,有时穿过一两次就不再穿了。更有甚者,不是名牌还不穿呢。放鞭炮,要是有哪个孩子一个个拆开来放,那非成为笑话不可。至于给孩子们的“压岁钱”,少的百八十,多的千儿八百,要不然根本拿不出手。

  第一次在外过年的青年时代

  长大了,在外过的第一个年,令我永生难忘。

  那是1982年底,我参军来到了离家几千里之外的军营,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远距离地离开家、离开父母、离开故土。好在军营的生活对我这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充满了神秘,充满了乐趣。

  新兵连的生活有苦也有乐,我们那年入伍的新兵很荣幸地直接就分到了连队。所以,表面我们是在新兵连,其实除了训练,我们就生活在连队,虽说训练苦些,但总有许多和老兵接触的机会,管的自然就松了不少。另外,我们那年到春节时新兵训练已经结束了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春节前就“下连队”了。

  刚到部队过第一个春节,什么都是新奇的,虽说也想家,但班排连的领导都非常关心我们这些“新兵蛋子”,一到腊月,司务长就带着几个老兵去驻地采购肉、蛋和新鲜疏菜了。那时的物资远不如现在这样丰富,记得为了吃上鸡,司务长赶了好几次集也没有买到,眼看年三十就到了,司务长和两个老班长带了一袋子大米到驻地村子里换鸡。那时大米更金贵,没有粮票老百姓很少能买到,所以,这次司务长他们是满载而归,过年我们也就吃上了“硬菜”。

  过春节,主要过的是年三十,我们都叫“守岁”。由于这是我们到部队过的第一个春节,所以连队提前准备了几个小节目,可到了晚饭后,节目没有演,通信员通知全连都到连部会议室集合,说是电视上有晚会。晚会?那时没有“春晚”这一说,人们也不像现在这样关注春晚,所以我们这些新兵,包括老兵,都是一头雾水。然而,这更勾起了我们的兴趣,大家匆匆扎上腰带,拿上小马扎,几分钟后大家就坐在了电视机前。在大家的议论声中,赵忠祥老师的开场白开始了;接着刘晓庆、王景愚、姜昆、马季这四位当时大家都熟悉的明星开始了主持。此时的会议室鸦雀无声,大家都在等待着。随后就是大家更喜欢的歌唱家李谷一的演唱;之后主持人的人员介绍更是亲切、自然,虽说时间长了点,但我们还是饶有兴趣地看着。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,轮到我的岗了,虽说不情愿,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拿起枪,一步一回头地走向了哨位……

  当我再次回到电视机前时,王景愚正在表演小品“吃鸡”。那时候“小品”还是个新名词,直看的我们大家都笑出了眼泪。再后面演的什么现在都记不清了,只记得当我们的老乡彭丽媛唱起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这首歌时,我们几个山东老乡都自豪地鼓起了掌。那一晚,连长破例没有限制我们息灯的时间,直到电视晚会结束。

 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,为了好好表现,我又整整站了一上午4个小时的岗,虽说累点,但这也成了我离家后第一个春节的美好记忆,至今想起这些还有些幸福而自豪的感觉。

  能收到妈妈给压岁钱的中年

  过年了,年轻的父母都要给孩子些压岁钱,这在每个家庭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,然而,我要说妈妈给的压岁钱是在我五十岁时,怕就不多见了。

 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间再没有收到父母给的压岁钱,只记得小时候过年,除了吃、穿、玩外,最大乐趣就是收压岁钱。那时初一的早晨,我们弟兄几个总是早早的就穿上新衣,去给爷爷、奶奶,叔叔、大爷拜年,回来再比比看谁收的压岁钱多。到了初二、初三,则迫不急待地要求去“出门”,到姥姥、舅舅、姑姑家去拜年。我们家舅舅、姑姑少,往往是今年哥哥、妹妹去,明年我和弟弟去,再不就是他去姥姥家,我去姑姑家。这样往往是收到了压岁钱的高高兴兴,收得少的就不高兴。由此,平时母亲常常用谁听话,过年时让谁去“出门”来要挟我们。

  再后来,我们兄妹几个都成了家,给父母压岁钱成了我们的义务,也是责任。往往是年前我们提前回去,给父母些钱,为的是方便父母值办年货。近几年,父母在城里我们这过年,每年年初一包饺子时,我们都会包些大枣和一角钱的硬币,为的是图个吉利。去年,父母在我这过年,年初一包饺子时,父母高兴,说,再包个五角的,谁吃到了我们另给100元的压岁钱。大家一听,挺好的,并说,要是父母吃到了,我们每人给100元。第一年,在外打工没能回去过年的外甥女初一也来我们家一起吃饺子,也巧,五角的硬币就让她吃着了。妈妈立即拿出了100元给了她,大家都为她高兴,她自己也忘记了没能回老家过年的烦恼,高高兴兴的拿着钱,初一就去上班了。去年,我们都在弟弟家过年,五角钱让我妻子吃到了,本来妻子想是句玩笑话,针对孩子的,大人就不要了,可母亲硬是将钱给了她。转眼,今年春节又到了,大家都在为谁能吃到“钱”而津津乐道,那曾想,由于包的饺子太多,早晨没能吃出来,虽说侄女一人吃了五个一角的,占了一半,可就是不见五角的踪影。到了中午快吃完时,弟媳开玩笑说是不是让我包饺子时藏起来了。我也开玩笑说,是我的,不用藏。正说着,当我吃到最后一个饺子时,我说我吃到了,大家都不信,还当我是开玩笑那,当我将硬币从嘴中吐出时,大家才相信了。妈妈看到后比自己吃了还高兴,说着就拿出了200元,并说以后都给200元,算“压岁钱”。我和妻子都推辞着说给100元是个意思就行了。就这样,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,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年。

  这就是父母给我的“压岁钱”。说来说去,不管是在饺子中包大枣硬币还是给压岁钱,都是图个家庭和和睦睦,团团圆圆,红红火火,有个好心情,从父母给我的压岁钱可以看出,所有这些不就在我们身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