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讲稿---人大是我的祖国 歌颂我的祖国演讲稿

作者:尹德蓉

    凯雷说:人大是我的祖国。
    凯雷是人大的诗人。在他写过的神仙般的诗句中这句最打动我,因为它真挚而朴实。
    上人大是我执拗的结果。高考结束填报志愿时,班主任让我报考复旦大学法律系,父亲要我选择南开大学国际金融专业,我乖乖地将它们填作了一、二志愿。填完志愿那个夜晚,我彻夜未眠,有个强烈的愿望在涌动:到北京去上大学!第二天与父亲交涉未果,便以绝食相争,终于在志愿表送到省城去的前夜,老师和父亲“屈服”了,找到教育局长要来据说是最后一份表,我激动万分,郑重地写上: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。
    初到人大,发现人大校园居然只要半个多小时就可以转一圈,觉得很失落。过两天到清华、北大校园转转,回来便沉默不语。后来工作到教院,有位同事跟我开玩vv笑说:“你真亏,上大学上了全国校园最小的学校,工作又在全国最小的校园。”校园狭小始终是我耿耿于怀的心病,人大就此在心里打了折扣。开课啦,一看课表,除了专业课外,哲学、政治经济学、党史等政治理论课一门接一门,老师们往讲坛上一站,开口便是人大的光荣历史和传统,于是我们自嘲人大是“马列主义神学院”。
失落、失望,只有一头扎进图书馆,疯狂地读书学习。慢慢地,我们开始品味人大。年逾六旬的郑昌淦教授坚持带一年级本科生的专业课,他是老资格的教授了,系里老师都叫他郑老,是历史系创始人尚钺的弟子。尚钺是封建分期说中魏晋封建说的代表人物,与郭沫若的战国封建说、范文澜的西周封建说分庭抗衡,并因此在文革中受到批判和冲击。据说尚钺临终前紧握郑老的手,要他将此学说传授下去,郑老发誓要将这面旗帜永远扛下去。郑老不折不扣地履行着承诺。半杯都是茶叶的杯子往桌上一放,先师的学说娓娓道来,那样子不像是授课,倒像是布道一般,有时打开那一尺多长的大黑折扇摇摇,讲课竟然有了悲壮和神圣的感觉。三年级时郑老亲自带的研究生孙家洲教授给我们上专题课时,观点用的是郭沫若的战国说,这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人大的包容和自由,但不知怎的,当时我还是有种哭的冲动。 80年代的大学校园,形形色色的思潮流行、撞击。一会儿是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、托夫勒的《第三次浪潮》,一会儿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、弗洛姆的逃避自由。各种讲座纷纷走进了校园,有大家如改革家温元凯、作家张洁、相声表演艺术家侯宝林等在大礼堂讲,有小家如作家李陀、演员许还山便只能占据一个大教室。有时一晚上几个讲座同时进行,我们便伸头从门上小窗瞧瞧是否感兴趣,然后选择一、二个听。食堂也是人们争夺的地盘。常有先锋派诗人将自己激情迸发的诗张贴在食堂四周,然后站在食堂大厅的凳子上手舞足蹈慷慨陈词,我们一边啃着馒头,一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。卖电影票、戏剧票的同学则将手写的广告往地上一摊便开始兜售,常常是花5角钱饭票就可以在海淀影剧院欣赏一场北京人艺高水平的话剧,或者是俄罗斯精湛的芭蕾舞表演。
    80年代的大学生是高扬理想主义旗帜的一代。他们从人生意义、个人命运的探讨转到了关注国家、民族命运的思索。那时的我们激情澎湃,女排三连冠消息传来,校园顿时成了不夜城,“中国万岁”、“女排万岁”不绝于耳,男生宿舍里的开水瓶、茶杯都在狂欢中摔得粉碎,第二天小卖部前排队买开水瓶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同学之间经常展开中国应该走什么样道路的讨论,民主、自由也成了大学生们使用最多的词汇。记得86年秋开学不久的一个晚上,刚上大学的妹妹到我这里过周末,恰好遇到北大一群游行队伍在人大校门口高喊:“人大胆小鬼下来!”我的宿舍临街,就在校门边上,妹妹披着一个毯子在窗口张望,不解地问我:“他们要什么呀?”我说“他们要民主、自由。”妹妹睁大了眼睛:“我们还不民主?还不自由吗?你看,我们在这里说话多么自由!”
    80年代的大学生是浪漫的,他们是天之骄子,有着博览群书的条件,有着没有疆界的理想。三年级写学年论文时,我第一次走进了库本阅览室,那一排排线装书无言地注视着我,令我汗颜,自己所读不过是沧海一粟。自知底气不足,花了半个月时间成文,到铁狮子胡同找辅导老师交差,没料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陈金陵老师盯着我一字一句说:“像这样我甚至可以给你打个优秀,但你没有收获。”我用的许多材料都是二手的,自以为省事走了捷径,不料被老师揭了个底儿。羞愧之下发奋查阅资料二个月,写成的论文《论辽代双轨行政制度》十年后发表在《江汉论坛》,并被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。那时的我们也很狂妄,好像人人都可以成名成家。一次清晨5点起床到图书馆占位,没想到更有早来人将我和女友隔开,忿忿不平总想他要是走了就好。可这位小伙子不识趣,不停地在那里奋笔疾书。趁他借书离开的时候,我们好奇地看看他究竟在写些什么,却发现他正在写小说。我便在他的稿子上画了一幅漫画:脚站在地球上,头却伸进天堂里。他借书回来时目瞪口呆,我和女友忍俊不禁跑到楼下操场放肆大笑……
    上大学时我处于严重的青春封闭症,基本上不说话,所有的思想情感都记录在厚厚的二十本日记里。如今打开浏览,恍若隔世,难忘中秋之夜,我们全班到颐和园赏月,月儿如盘、水天一色,误了末班车,一群青春昂扬的青年一路拉歌走了三个小时回校;
还有三年级时倍感孤独,拉着朋友钻进小树林偷窥别人的恋爱故事……
    有个网名叫“风剪百合”的校友,在天地人大网站上发帖子说:其实怀念人大、热爱人大,是因为我们曾经在这里挥洒了青春,是因为这里记录了我们成长的经历。已经离开的、正要走的、还在的、将要来的,人大都注定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往!
    17年过去了,还是凯雷说得好:“安静下来,没有男生女生相信,我也不相信我和祖国,我的祖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