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偷走了我的婚姻【“亚偷情”偷走了我的婚姻】

   很多时候,婚姻就像一间热闹喧哗的房子,有时候,不少人都想找个缝隙来发发呆,于是,便有了亚偷情。但是,无论是“偷”还是“亚偷”,都能让我们的道德标准和良心受到谴责,导致婚姻的破裂……
  
  【一朵清香盈袖的花】
  
  三年前,杨望在向我求婚时,对我说,他喜欢那种没有隔阂、能够让他安心的女人,而我,可以给他这些。
  与杨望相识一年,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动听的话。女人的心大多是海绵,总是被动听的语言所滋润,我自然也不例外。
  “你们是珠联璧合的一对。”女友在我和杨望的婚礼上,附耳称赞。
  我笑得灿烂,眼里全是杨望的影子。三十出头的杨望,正值男人的黄金岁月,人际关系在工作了几年后,人脉广泛之下,专职汽车销售工作的他,工作有了良好的拓展,事业处在上升期。
  而二十九岁的我,珠圆玉润,也正值女人最美丽的季节。与他结婚三年,供房、供车、孝敬双方父母,我们是别人眼里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。在婚姻中,恩爱就是幸福的代名词,当人感觉幸福,对未来便有很多的期望,我的期望那么多,延续恩爱,是其中之一。
  所以,我以为,我和杨望的婚姻,是一朵清香盈袖的花,我只需安心地守护着它。
  
  【缝隙】
  
  但是,我错了。
  在幸福中的我,忽视了每件事情有表就有里的事实。等我记起来时,已是我和杨望结婚的第三年。这时,我发觉,恩爱只是表面的现象,仔细地往里看,可以看见我们的婚姻有一条难以察觉的裂缝。
  那天下午,阳光在暖洋洋的夏天里洇染出一个天地的温暖,出外办事的我,途经杨望的公司,想起已是快下班时间,杨望应该也下班了。我正想给他打电话,却见杨望的车子缓缓开出来。我站的位置正对杨望公司的大门口,他自然看见了我。
  杨望有些惊讶,他说你怎么来了?这位是同事亚薇,搭顺风车的。他指指坐在驾驶副座上的一个女子。看起来与我相仿的年纪,一条浅黄色的低领真丝连衣裙,亚薇热情地冲我笑,她要下车与我换位置,我说别,随便坐吧。然后,只是不经意的一眼,我意外地看见,她脖子上戴的一条白金项链,款式与我戴的一模一样,我不禁指了指她的脖子,轻呼一声。
  那条白金项链,是杨望在结婚两年时,送给我的礼物。“专门托出差香港的朋友买的,独一无二。”杨望说的话,我仍然记得。
  亚薇显然也看见了我脖子上的项链,也有些惊讶地笑了笑。但或许出于女人的直觉和敏感,我突然觉得,她的表情非常不自然,而杨望的眼睛一直躲避着我。
  那一瞬间,一种感觉突然朝我袭来,直至亚薇在目的地下车,我和杨望回到家里,他自告奋勇地要做晚饭,愈发让我感觉:杨望一定和这个名叫亚薇的女人有问题。
  “真奇怪,她也有一条和我一模一样的项链,难道你也买了一条送她?”只是猜测的想法,所以,我只能以逗笑的口吻对杨望说。
  杨望说就是,一副似真似假的神情。
  别多心了,上次我就是托她丈夫买的,她喜欢,又托她丈夫买了一条吧。随后,杨望又说。然后,容不得我深问,他开始抱怨肚子饿,动作迅速地炒菜,锅和铲的亲吻声便响了起来。
  杨望的背影高大结实,他低着头,貌似专注地应付着面前的锅,我却看见,他接连放了两次盐。我没有再追问他,但心里如明镜,照到了婚姻中的缝隙,我的心,突然一阵悲凉。
  悲凉,是有口难言的一种心情,但捉贼拿赃,我不能凭着没根椐的直觉给杨望判刑,我唯有在背后监视杨望的一举一动来发泄它。
 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一天,我把正在和亚薇拥抱的杨望堵在了车里。
  亚薇在我的痛骂中狼狈逃走,但杨望仍然企图解释,还虚张声势地说他和亚薇只是一时冲动,是初犯,请我原谅。
  可我想到就在一个星期前,他还不动声色地说爱我,我再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,眼泪涌出眼眶。
  
  【不舍】
  
  一连两天,杨望一直在解释,他最爱的人还是我,和亚薇,不过是一时冲动。
  其实,我和她,虽然背着你偷情,但这种偷情是有分别的。杨望说。
  我怒火中烧,偷就是偷,何来分别?!
  杨望说,当然有分别,他和亚薇,是亚偷情,即只有精神上的恋爱,没有性。
  你看看,婚姻中的夫妻,有哪一个男人不喜欢在外面搞亚偷情的?他振振有词地说。
  一对成熟男女,又是同一个公司,朝夕相对,真的只有精神恋爱,而没有肉体的纠缠吗?杨望的谎言令我更加愤怒。
  这个时候,我唯一的反应就是:既然你已变心,留你何用?
  但杨望不肯离婚,他说,我才是能够陪着他终老的女人,我才能给他想要的家。
  当然,我也以为我能够陪他终老。我冷笑一声,不禁环视一下这个家。整洁大方的摆设,一碗一桌一床,这个二房一厅的家,是我倾注一切的归宿。然后,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。
  亚薇那条与我一模一样的白金项链,是不是杨望送的?但杨望否认了。可我却看出了他在一瞬间的犹豫。因此,我的愤怒和疑惑,迟迟不能散去。
  但是,三天后,杨望向公司递上了辞呈,他说,为了消除我的疑惑和挽留我。
  杨望的这一步,让我意料不到。而冷静下来,我知道,以杨望的人脉和工作经验、能力,离开那家公司,他可以很快找到另一份工作,而我,在考虑了一些实际的问题后,比如才一岁的女儿、一点一滴打理的家,不得不承认,我对杨望仍然有不舍的心。
  而我也知道,我的婚姻,已有虫子啃咬、爬过的痕迹,再也不是一朵清香盈袖的花,我,无力抬手抹去那条痕迹。我渴望有第三只手拉住我,告诉我,最近发生的这一切,都不是真的,我的杨望,仍然是对我一心一意的男人。
  
  【第三只手】
  
  但我没有想到,亚薇的丈夫邓永哲成了第三只手。
  相比杨望高大结实的身材,邓永哲个子中等,相貌比杨望英俊。他来找我,站在我公司楼下,第一句话便是:我是亚薇的丈夫邓永哲。
  此时,夏末正午的阳光,穿透铅灰色的云朵,有些阴暗,南国的台风将要降临。站在阴暗的天空下,看着脸色同样阴暗的邓永哲,我心如明镜。
  邓永哲说,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妻子亚薇和我丈夫杨望的偷情,像我一样,他跟踪过亚薇,一直想,捉奸捉双,但总也找不到证据,那天,我把杨望和亚薇堵在车里的情景,他看见了,才知道,原来,我和他站在同一战壕。
  在朋友亲戚眼里,我和杨望是一对恩爱得令人羡慕的夫妻,我和杨望之间所发生的一切,要面子的我羞于向别人倾诉,而面前的邓永哲,成了与我同病相怜的人。
  与邓永哲的来往,便这样开始了。
  后来,我才知道,邓永哲之所以没有揭露亚薇的婚外情,是因为家庭经济全掌握在亚薇的手里。
  当初的邓永哲是一个穷小子,家庭富裕的亚薇带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嫁给他,他用那笔嫁妆做生意。勤奋、能干,再加上亚薇家庭给他带来的人脉关系,邓永哲很快赚了不少钱,起初,他给亚薇很多的家用,但后来,他在外找了个情人,被亚薇知道后,亚薇便把他的收入都控制起来了。
  你知道,人嘛,饱暖思淫欲,现在哪一个男人,不在外偷偷情呢?他们是不会为此丢妻弃子的,更何况,我和那个女人只是精神交流,没有性,但没想到,亚薇竟步我后尘。邓永哲自嘲地笑。
  可我,听了这一番似曾相识的话,却再也笑不出。
  更让我笑不出的是,我脖子上戴的这条白金项链,不是杨望买的,而是亚薇买的。
  想不到吧?她出差到香港买的,我还找到她买的发票,当时奇怪她怎么会买两条同款的项链,那天看见你,才明白,敢情她是用来弥补对你的愧疚,看来,我的老婆还挺有人情味的,这也证明,她还不想和我离婚,至少在目前。邓永哲露出勉强的笑。
  我和杨望的结婚纪念礼物竟是由我的情敌送的。那一刻,我欲哭无泪,灵魂无处着落,更像一段没有目的的坠落,只好下坠着,下坠着。
  
  【失去】
  
  从此,一想到睡到我身边的这个男人,心满意足地称呼我为亲爱的,心安理得地继续睡在我身边,我的心,痛而辛辣。
  唯有找人同担当,于是,理所当然地,我与邓永哲的来往频繁起来。
  邓永哲细腻、体贴,人又会赚钱,而且,我还知道,虽然亚薇掌管了邓永哲的经济,但其实,他还是有私房钱的。
  发现她那张买项链的发票后,我精明了很多,开始偷偷存私房钱了。邓永哲自嘲地说。我说你不怕我向亚薇告密?他笑笑,说,你我同一条船,如果亚薇和我的关系搞僵了,只能更快地把杨望推到她怀里,虽然你老公辞职了,但他俩可是一直还保持联系的。
  我沉默。杨望的出尔反尔,正是我烦恼的原因。与他吵吗?只能加速婚姻的缝隙。当时冲动中要选择离婚,可现在,在认识邓永哲之后,我明白,离开杨望,重新找另一个男人,此类婚姻中的缝隙也会存在。
  或者,存有报复杨望的念头,渐渐地,在邓永哲面前,我拆了心墙。我和邓永哲成了亲密的朋友,是的,一对亲密的朋友,无关性。但一对成熟的男女,当思想能够顺畅地沟通时,真的能抵制肉体的欲望吗?
  与邓永哲的第一次拥抱,自然而舒服,他的怀,暖洋洋的令我不想离开,有时,我会情不自禁地想,亚薇竟然肯舍得放弃他而与杨望偷情,估计脑子锈了吧?但随即,我想到了杨望,在别人眼里,我不也是一个温暖体贴美丽的太太吗?可杨望照样与亚薇偷情,难道,杨望的脑子也锈了?
  不,杨望的脑子没有生锈,他终于从我的手机中,发现邓永哲发给我的亲密短信。当他得知邓永哲就是亚薇的丈夫时,他的脸扭曲得吓人。
  仿佛事件重演,而这一次,撒谎的主角是我。我说我和邓永哲只是精神恋爱,根本没有性,就像他和亚薇一样,是亚偷情。
  杨望冷笑,浑身上下透露着不信任。那一刻,我知道,女人受困于感情婚姻时,可以委曲求全地继续着婚姻,总是欺骗自己,不停地降低要求的底线,而男人的底线却是事先就设定好的,一旦侵犯,他会决绝地挥刀斩情丝。
  与杨望离婚后的我,后来遇上很多次在围城中偷情的人,他们总说,他们的偷情只有精神恋爱,没有性的亚偷情,但是,我能够明白其中的真相。婚姻就像一间热闹喧哗的房子,有时候,不少人都想找个缝隙来发发呆,于是,便有了亚偷情,但是,无论是“偷”还是“亚偷”,都能让我们的道德标准和良心受到谴责,导致婚姻的破裂,而有多少围城中的人虽然明白了这一点,但仍在进行这种玩火自焚的“亚偷情”呢?!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