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||细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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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

  接待办的工作,都是迎来送往、端茶倒水的琐事杂事小事,却让我记忆犹新,受益匪浅。

  有一次筹备老干部座谈会,我跟着几位“老会务”把桌椅布置得干净、整齐。话筒、文件、笔、本、水杯、干果、水果,应备尽有。反复检查,没啥疏漏。

  主任来检查了,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,立刻扬手指着上方,“空调直吹脖子,还调得这么低,与会老干部都是七十岁往上的人了,还不给吹出个好歹来啊!”

  接着一指桌面,“水杯放那么老远,让老同志们欠着身子拿呀?”

  随手又拍拍椅子:“这些椅子可都有年头了,牢靠不牢靠啊?”

  “没问题!没问题!”大家异口同声。

  主任像是没听见,一把一把椅子,挨个坐一下,还晃一晃,看看结实不结实。

  “哗啦”,“噗通”,一把椅子散了架,主任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。

  8月一天,领导们开会,我负责记录。保障饮水的大叔添水频率很低。这么热的天儿,多叫渴呀,领导们杯子里的水得始终满着才行啊!我走出会场提醒大叔添水勤一些,不想,他连摆手带摇头:“这么热的天儿,水添得太勤,大伙总喝烫的,那哪儿行啊?!这夏天添水,频率不要高,但量要大,一次多添点儿,在杯子里凉会儿,正好喝常温的。这冬天添水呢,频率要高,量要小,保证杯子里的水总是热乎的。您说是不是?”

  小牛妻子要从外地来探亲了。接机前一天,我查看航班后通知小牛第二天早八点出发。司机老黄一听连连摆手,“早点儿,再早点儿,宁早勿晚,七点半吧。”

  接到小牛妻子返回时,老黄这车开得那叫猛啊,跟开飞机似的,眨眼功夫就到家了。

  两个月后小牛夫人要走了。送机前一天,我查看航班后通知小牛第二天上午10点出发。老黄一听连连摆手,“晚点儿,再晚点儿,宁晚勿早,10点半吧。”

  送机路上,老黄这车开得那叫肉啊,赶上牛车爬行了,卡着点儿才到机场。

  我对老黄有看法了,早也是你,晚也是你,今天快,明天慢,这是成心摆老司机的谱啊。

  老黄看出来了,拉着我解释说:“这接人啊,出发要早,路上要快。小牛俩口难得一聚,望眼欲穿啊!咱们尽量早些出发,宁愿到机场去等。接到以后要快速返回,归心似箭嘛,让小俩口快点回家,早点单独厮守,热乎热乎。您说是不是啊?这送人就不一样了。出发要晚,路上要慢。为什么?依依不舍啊!咱尽量晚点儿,让小牛俩口多在一起呆会儿;尽量慢点儿,让他们在车上多说会儿话。您说是不是啊?”

  我默默地听着,点头,点头,再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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